【梦殇】

                (1)

  四周一片漆黑。

  空旷的巷子里面路灯早就罢工不干,最近的路灯距离这里至少也有一百米远。

  这样漆黑无月的夜晚,不远处传来几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怪叫让人突然想
起某个经典鬼片不觉毛骨悚然,又好像是生活在最底层百姓发自灵魂深处的尖叫。

  一个看不清样子的长头发青年趴在我身上不停地来回耸动。

  我全身上下的衣物都已经被撕碎,露出了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——虽然这样
的夜晚也看不清楚,脸上和身体其他部位都有很多或大或小的伤痕,头发很凌乱
地粘在脸上,已经干涸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——是祈求抑或是绝望?

  一根巨大而丑陋的东西在我的双腿之间进进出出!

  是的,我被强奸了!

  一个长发少年,而我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女哪里会是对手——虽然我曾努力
滴反抗过。但是少年那根丑陋的东西最终还是刺破了我保存了十七年的处女膜!

  我曾经听人说女人的第一次回很痛!

  我曾经听人说做那事其实是很快乐的!

  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在这样的地方失去!

  我也知道这个世界有真话也有谎言:第一次,很痛!这是真话;做那事,很
快乐!这是谎言!

  那种深深的撕裂感让我的大脑受到了如针刺刀割一般的刺激,我疼晕了过去!

  强奸我的少年发现我是处女之后显得更加疯狂,听说人对美好的事物都有源
自天性的破坏欲望,在某些人眼中,女人的纯洁就是美好的事物,而刺破处女膜
然后狠狠地性交就是破坏这种美好!

  当我再一次疼醒的时候,我便绝望了,麻木了!

  我已经是一个女人了?可笑!抑或是可悲?或者可怜?

  仅仅几分钟之后,少年的频率越来越快,双腿之间的摩擦越来越剧烈,痛感
已经让我的神经有些麻木——我没有再感觉到疼痛,也没有感觉到愉快。

  少年在我身上「哼哼」几声便不动了,我感觉到了有几股滚烫的液体射入了
我的体内——他射精了!

  几秒钟之后,少年喘着粗气起身离开了。

  我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:自己实在是太懦弱了,不管什么人都可以欺
负我,从小就是!

  从小到大,自己都已经忘记自己被多少人欺负过多少次了!而这一次,我最
后的一点珍贵也被这个少年拿走了!

  还能怎么办呢?

  我狼狈地站起来,感觉双腿之间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!

  就在这个时候,黑暗中突然闪出一个身影朝已经走远的少年跑去,然后高高
地举起了右手——我看清楚了,那是一块砖头!

  「啊!」少年惊恐地惨叫,有些刺目的鲜血从额头喷了出来!

  我呆立当场!

  仅仅几秒钟之后,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我的手就被拉住了,耳边响起一个男
声:「快走啊,还在看什么?」也不管我听进去没有,我就被他拉着跑出了那个
噩梦般的胡同。

  几分钟之后,我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,他终于放开我的手,然后转头看着我。

  而我这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早就破破烂烂了,几乎可以说什么都没有!几乎
是下意识地我便捂上了几个关键的地方!

  他尴尬地转过头——我终于也看清楚了他的样子,他很帅。

  「我送你回家吧!」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,背着身递给我。

  我犹豫了一下,终于还是接过了他的外衣轻轻地披在身上:「谢谢!」

  在路上,我知道了他叫冰,和我在同一个学校,同样也是读高二,不过他在
一班。今天的事情纯粹是一个巧合,因为他也正好路过那里。

  在自己家楼下,我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邀请他上去:「冰,谢谢你,我
到家了!」

  「哦,没事!再见!」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。

                (2)

  我和冰很快成了好朋友。

  冰的脾气不大好,谁都不敢惹他,在学校里面经常和人打架,所以我也没有
再被其他同学欺负了——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是朋友。

  我觉得冰真的很有男人的味道,可以做我一辈子都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,那
些平日里欺负我的混蛋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!我终于慢慢懂得一个道理:不管是
什么人,都怕不要命的人!

  冰打架就是不要命,在学校里面经常有人叫他「神经病」。在一次受伤之后,
我终于将他带到了自己家里——因为我家也就只有我一个人,并没有什么不方便。

  我们这一次聊了很多,我发现自己和冰什么都是相反的:性格,出身,脾气……
更不要说是性别了。

  这一天晚上,我们也鬼使神差地做爱了。

  不得不承认:我爱他!

 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,我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有一种恐惧感,除了冰!更何况他
的确是一个让我感觉如此有安全感的男人!

  他很温柔。

  温柔的双头轻柔地脱掉我的衣服,宛如带电般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我的皮肤,
我修得不知所措。

  冰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嘴唇,他的语气好像能融化世间一切物质:「雪,我爱
你!」

  我的心尖儿一颤,感觉自己全身都好像受到了莫名的刺激,粉红的樱桃一下
子挺立了起来,全身都好像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,突然之间,一股花蜜从花茎
中涌了出来!

  冰的手指很快侵犯到了小花园那里,甚至一根手指已经悄悄地嵌入了那条粉
红色的小缝,已经勃起的红豆在他的手指之下不停地呻吟,很快整个花园便陷入
了潮湿。

  冰的舌头从我的脸颊慢慢地往下移,很快便将其中一粒樱桃含如口中,轻佻
的舌头不停地动作,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之中!接下来,冰的
舌头继续往下,很快便划过小腹,竟然来到了黑森林!

  「冰,不要!」我忍不住呻吟出声。

  冰不理我的哀求,伸出舌头轻轻地一舔,自己的私处就好像收到了世界上最
大的刺激,一股酥麻从花蕊传到了全身!

  冰平时并不轻佻,但是他的舌头在这个时候实在太坏了!女儿家最羞人的地
方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为了他舌头的玩物,不停地舔弄,刺激!我只感觉快感越来
越强,然后置于顺理成章地高潮了!

  冰喝下了我的液体,然后将他的分身慢慢地插入了我的身体!

  我在这个时候感觉无比幸福,自己终于和冰合为一体!

  然后他开始慢慢地抽查,温柔地动作!然后频率和幅度越来越快,越来越大!

 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叶小舟,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不停地上下翻动,随着冰
的这股风浪来袭,我慢慢攀上了高潮的巅峰!

  极乐!

  那一刻我的世界失去了一切,有好像得到了一切!

  那一刻我的世界一片空白,又好像五彩缤纷!

  那一刻我的世界只有快感!

                (3)

  几天之后,我发现冰消失不见了。

  我开始着急!

  他去了哪里?他不要我了吗?

  我找到了经常和冰在一起的朋友:「知道冰在哪儿吗?」

  那个朋友愣了愣,然后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我,然后——离开了。

  我张了张嘴,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:为什么?他的眼神那么奇怪?

  我去了一班,找到一个同学直接问道:「你知道冰去哪儿了吗?」

  「冰?谁啊?我们班没有一个叫冰的人!」

  「不可能啊!他明明就是一班的啊!」

  「我真不骗你,我们班没有一个叫冰的人!」

  我失落地离开——也许他真的骗了我!

  「雪!」当我一个人孤独地来到了操场上的时候,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
起。

  我惊喜地转过身,果然,是冰!

  我激动地拉着他:「冰!你这几天去哪里了?我好想你啊!刚才我去了一班,
你们一班的同学却说没有你这个人,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」

  「你说呢?」冰奇怪地笑了笑。

  我不理解冰的意思,然后摇头:「什么我说啊?我怎么知道啊?」

  「雪,你说,冰是不是另外一种雪,雪又是不是另外一种冰啊?」冰没有直
接回答我的问题,反而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。

  「嗯?这个也算吧!他们都是固体状态的水!」

  「呵呵,是啊!冰和雪其实是一体的!」

  「冰,你说什么啊?我不明白!」

  「你说呢?」冰海是刚才那样的表情。

  我一愣,然后又想了想他刚才的话:冰和雪其实是一体的。

  我突然想起平日里那些同学奇怪的眼神,想起那些同学叫他神经病,想起一
班那个同学说一班根本没有一个同学叫冰!

  我脑中一震!惊恐地看着冰:「冰,这不是真的!」

  「你已经想到了!」

  「不!」我难以置信!

  「不!事实正如你所想:我就是你,你就是我!我们是一个人!准确地说,
我仅仅是你臆想出的另一个人格!」

  「可是,这是为什么啊?」我难以接受!

  「你从小到大被人欺辱,于是变得性格怪异:又自卑又自恋!希望自己可以
变得和男生一样强大,和男生一样没人欺辱!所以你产生了这样的臆想!」

  「那那天晚上你打的那个人?」

  「是你打的!用砖头!」

  「那……那天晚上呢?」

  「那是你的自慰!平日里你一会是我一会是你,所以变得有点神神叨叨,让
你身边人都觉得你是神经病!你要是不信,可以看看自己的身体,那上面有不少
你变成我之后打架的伤痕!」

  我慢慢地拉起衣袖,醒目的伤害狰狞地趴在我的手臂之上!

  他说的是真的!

  「雪,我们根本就是一个人,梦,该醒了!」

  梦吗?

  我望着天空,十七岁的天空,却显得如此灰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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